一切真相在这一刻完全揭晓。
那些他始终没能搞明白的缘由,瞬间清明。
原来,到最后还是因为季封!
她的心里只有季封。
问出口时,阮庆年看见姜芜眼里的肯定,又开始害怕起她的答案来。
“算了,我不想听,走吧,送你回家休息。”
姜芜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,刚想开口说什么,却骤然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,接下来只觉得脚下一软,浑身便失了力气。
“姜芜!”阮庆年眼里升起慌张,接住她,将人匆忙送进医院。
一个小时后。
出院仅仅只有一天的姜芜再一次住进了重症病房。
再次醒来时,她的精气神已经完全掉了一大截。
给阮庆年一种她仿佛已经撑不下去的感觉。
他每天都会去看她,可她眼神永远是虚焦的,医生说她的心情太过于平静了,没有任何的求生意向。
那一刻,阮庆年的心里是后悔的,他这时才知道,姜芜是靠着报复傅嫣然的执念才撑到现在。
如今傅嫣然得到她该有的报应,她的那口气也就卸了下来。
整个人就垮了。
“照这样下去,患者可能撑不到一个月。”医生叹了口气。
阮庆年不甘心,“如果刺激她的求生欲,有用吗?”
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后。
阮庆年径直去到了姜芜的病房。
窗外的阳光被窗帘隔绝在外,姜芜就这么无神地靠在床头,什么都不干,整个人看起来了无生气地发呆。
阮庆年走进去,直接拉开了窗帘。
刺目亮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,病床上的姜芜却仍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她就这么平静又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“你不觉得你对不起我吗?”阮庆年站在她面前,冷声开口。
姜芜眼珠子动了动,她看向他,片刻后,她开口说:“好,对不起。”
她就像是个麻木的机器人,别人想让她做什么,她就可以做什么。
这种状态的姜芜让阮庆年感到十分不适。
他拧起眉头:“你觉得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够了吗?”
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姜芜看着他。
阮庆年说:“三天后是我们的婚期你还记得吗?”
“可我已经不用跟你结婚了。”姜芜语气平和又直白,“我跟你结婚,是为了夺走傅嫣然在乎的东西,现在她身败名裂,你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,她做的那些恶也已经让她得到该有的报应了,我的心愿完成了。”
她说这些的时候,仿佛跟阮庆年没有任何关系。
阮庆年的心口狠狠扯着痛,“可我们已经领证了,你现在是我的妻子!”
“你希望的话,我可以跟你离婚。”
姜芜的每一句话,都不在阮庆年的预料之中。
她平静到惊人,没有任何东西能激起她的情绪。
除非……
阮庆年眸色轻眯,迟疑片刻,最终开口——
“我真的会挖了季封的墓,让你死后跟他永远都不能团聚!”
果然,提到季封的时候。
姜芜整个人的神色骤然一变,她眸子颤了颤,看向他:“你不能这么做。”
阮庆年冷冷一笑:“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这么做。”
“你就这么恨他吗?”姜芜仿佛想到了什么,她眼里蓄起泪光轻声问。
不知为何,阮庆年的心口刺痛。
他强忍下来,点头:“我恨他。”
姜芜却笑了起来,她好似听到了巨大的笑话,她的眼神里盛满着失望与无奈。
阮庆年看不明白。
却听见姜芜突然伸手触碰向他的心脏。
“听见了吗?这就是你救的人,他居然说他恨你。”